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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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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算每周被宋教授在課後留下教育的事情,這學期到目前為止還很平靜。

其實按照教授給我的論文題目和小竈,被填鴨式指導了幾十年的我是可以輕輕松松過關的。難就難在我要時刻註意自己答題的範圍,不要隨便引用一些這個世界沒有的詩詞,還要小心不要流露出一些過於“陳腐”的觀念,要避開宋教授發表的著作裏面的思想——繞著打轉兒都可以,主要是不能寫得比教授的研究還深。

錢錚的靈力目前來看非常穩定,雖然我覺得完全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不過既然沒有暴動,那就等著未來的某一天好了,未雨綢繆實在是太考驗心力智商,我完全不想天天思考那些。

只在搬來的那一天露過面的王黎很快又奔波在劇組和劇組之間,每天的朋友圈就像彈幕一樣充滿了辛辣的點評,吐槽這個當紅小生又慫又弱逼,擺個poss拍個定妝照都拯救不了面癱晚期;吐槽那個當家花旦又作又醜逼,沒化妝簡直是一張每顆痘痘都在發芽的毀容臉。我看她每天都過得多姿多彩,整個大寫的現充模板。

而李衿還沒有回來。

她已經和我們失聯超過一周了,以往最多也只有四天五天找不到人,這一次打破了往日創下的記錄,連水杏都從一開始的漠不關心地問幾句,轉而變得有些緊張和不安,甚至提出了“不然我們偷偷去找找她在哪兒”這麽不靠譜的提議。

她還活得好好的,所以我沒有答應,而是說再等等。

楚家的事件還在持續發酵,上一次的新聞、瀏覽器推送剛沈寂下去,又猛然上了更大的一波。這一次不僅僅是新聞、熱門頭條上的中規中矩看起來很是客觀的報道,還有無數的社交平臺轉發消息,網絡上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了無數言辭鑿鑿的分析軟文,無數“業內人士”唱衰,“楚家倒閉”的言論突然就有了一個巨大的市場,股票連日暴跌,無數員工離職……這個商業帝國風雨飄搖、人心浮動,好像下一秒就要分崩離析。

這節骨眼上趙漫沙還給我打電話,很遺憾地解釋說最近太忙了沒辦法請我出去玩,還說手上的事情處理完畢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我,言談中很有一種過去的招待都委屈我了的意味。

我算是服了她。這一家子都自帶邏輯,先不說腦回路神奇的小兒子,說話的時候繞來繞去活像宮鬥宅鬥裏走出來一樣的媽就讓我大開眼界。我也不是沒見過真的太後,就是那種皇帝不是她親生兒子的太後——人家根本不討好皇帝。但凡太後沒有掌權的野心,那她就完全沒有討好皇帝的必要,就算皇帝來了她閉門不見,也沒人會道太後的不是。

但趙漫沙太討好楚博雅了,那種僅僅只是在談起他的時候下意識展現出的小心翼翼,那種話裏話外的陪著小心,那種唯恐自己惹他生氣的感覺,讓我覺得該死地熟悉。

哦對,還有,楚博雅一直在給我打錢,每個月不菲的定額,即使是我沒有再和趙漫沙聊天了也是一樣。

我覺得楚家要完這個傳言可能是他放出來的□□。

又是一周匆匆過去,李衿和我們失聯超過兩周了。雖然她人還活著,而且狀態還挺不錯,但結合她怎麽也不聯系我們的做法,我估摸著她是失去了人身自由,比方說監.禁play……咳咳,比方說被關了小黑屋什麽的。

我感應不出來她的心情怎麽樣,所以也不清楚這件事是不是非自願的。最大的顧忌就是萬一他們就是好這一口情趣怎麽辦,李衿以前也不是沒有失聯過,這次失聯時間特別久也可能是鬧分手之後和好了,一個激動就玩兒嗨了忘了東南西北時間地點。我偶爾而想過,覺得李衿還是挺能接受這些大尺.度,不像徐晶晶,失聯就肯定出了事。

直接瞬移過去查看情況也行,但萬一撞上什麽……也沒什麽,只是我不太樂意,這不太好,不是朋友應該隨便管的。

我想著再等等,隨時分一點兒心關註著她,打定主意在她遇到危險的前一刻過去了就行。

然而這一等沒有等來李衿,卻等來了氣若懸絲,命不久矣的齊穎峰。

來的時候他連路都走不動了,還是用輪椅推過來的,推他來的嘛,也是個熟人。

我笑了起來,只有我知道這個笑容裏的惆悵和古怪:“人生何處不相逢,你說是吧。”

來人倒是很鎮定,“桑……大師見笑了。”他頓了頓,好像很不習慣這個稱呼,也不太能做出卑躬屈膝的姿態,“往日多有得罪,還望您海涵。”

我說:“你這話說反了,應該我來講才對。你可別還記恨我綁著你還嚇唬你這回事兒啊,我可受不了折騰。”

他便也微笑起來,長相平凡無奇,但笑起來真有股英雄或者梟雄的味道。他手上還推著齊穎峰,語速卻不急不緩:“您說笑了。當初還是您為我驅邪,手段不當是另說,幫了大忙才是實話。大恩不言謝就罷了,我怎麽能恩將仇報?”

“嗯——”我隨意應了一聲,忽然略過了寒暄,單刀直入道,“說吧,什麽事。”

“您也見過我侄子……”

我打斷他:“你直接說。別廢話。”

他還是好脾氣地笑著:“有人算過,說我侄子命裏有大劫,非要貴人相助不可……”

我又打斷他:“找李衿去。就他那前女友。我不是那個貴人。”

蔔算命理這門學問我學得有多用心成績有多差你知道嗎?你都想象不出來!我根本不知道怎麽給人改命!戮道死了之後我收了他的玉簡,出於好奇,畢竟修真界神經病雖然多但是神經病得像他一樣清純不做作的著實也沒幾個,我剩下來的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日子裏基本都耗在這門學問上了。

風水我能看準,什麽靈氣充裕的風水寶地,什麽地下有靈脈的貧瘠草原,乃至於門派興衰大勢,我都手到擒來(只不過不管我算多少次,那些門派都顯示會很快衰亡,哪怕最如日中天預計能紅火個幾百年的也不例外,而且前因模糊,所以雖然結局明確,準不準是另一回事)。可是那些特別難的我都會了,一到我想要算具體的人的命運,相面測字看手相,甭管使什麽招,硬是沒有算對過一次!

我回來之後明明簡單看看命數還是能看準的!我在那邊連一個人上一頓吃的什麽我都看不出來!

那邊的天道就是不要我好過!總有一天我要它好看!

……我就是喊喊口號。我不可能打得過天道的,沒有人可以戰勝“規則”,除非是更高的“規則”。

齊穎峰這事兒我是真沒辦法,當然要是我真的想要他好起來,我猜天道爸爸還是會哄哄我開心,不過我又不是他女朋友,他好不好我也無所謂。要不是李衿,我們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圈子裏的兩個人,而且我混的圈子遠遠比他混的要排外。

我這兒滿不在乎,但來人聽了我的話,臉色就不太好了。我琢磨了一會兒,樂不可支地問他:“哎,我說,你們不會是棒打鴛鴦了吧?”

他沒說話,看神態是默許了。

“你們可真行!”我是真覺得有意思,“現在腦殘偶像劇都不來這招,你們太跟不上潮流了。談個戀愛嘛,又不是非要結婚,等他們談個一年半載感情淡下來說不定自己就分了啊,這麽迫不及待地做反派也是沒誰了,有沒有長腦子。”

“因為他以前,沒有這麽喜歡過一個人……簡直像是入了魔怔。”來人說,“他什麽都聽那位李小姐的,一天見不到人就茶不思飯不想,做什麽都沒興致,像是中了毒一樣。”

“嗯正常,李衿要是不喜歡他,它就沒有存在價值了。”我說,“你叫什麽?”

“鄙姓聞……”

“女兒叫聞花?”

“我還沒有結婚。”他委婉地說,“不過我的侄女小名叫花兒,小時候她一直以為自己就叫聞花。”

“我猜也不是,她比你蠢太多了,只會哭哭哭,爛好心。你要是把女兒養成那樣,那就沒救了。”我評價,無視他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裝出來的驚訝,又說,“好了別杵在我面前了,該幹嘛幹嘛去。”

知道沒有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劇情,我就直接瞬移,看看李衿上哪兒去了。不過這麽一來又多了個被綁架的選項,然而這麽多天她一直安安全全的,應該也不是什麽緊急事件。說不定她是去了哪個沒有信號的深山老林,沒準兒是回家了呢,她家裏那麽窮。

沒準兒真的是回家了。我一想到這個可選項,越想越覺得可能性有點兒高,尤其是壓在頭頂的大山猛然間沒了,壓迫她又保護她的父親在她心裏不可反抗的形象倒塌之後,回家去看看繼母啊窮親戚啊,不管是落井下石還是幸災樂禍都是人之常情啊。

但是這會兒也該打電話過來匯報情況了,兩周了,還有什麽搞不定的情況?戰五渣都能屠一個城了,李衿還不是戰五渣,她還挺能打架的。

霎時我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正是李衿。

……天道爸爸你這樣我有點方。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

作者這麽拼,要被自己感動哭了。

以及:

一城扔了1個深水魚雷

投擲時間:2016-09-03 20:42:17

感謝深水!!這是作者收到的頭一個深水!

= =這個文真的會有人投深水嗎,不會是認識的人來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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